2025年10月28日，马来西亚吉隆坡的国际会议中心，菲律宾总统马科斯从马来西亚总理安瓦尔手中接过一柄木槌。

这个象征东盟轮值主席国身份的仪式，本该是菲律宾在南海问题上对中国“亮肌肉”的绝佳舞台。

但马科斯的表态让外界意外：他不仅没有重提仁爱礁对峙，反而将《中国—东盟自由贸易区3.0升级版》称为“优先议程”。

经济数据同样触目惊心。 菲律宾GDP增速降至4.3%，洋葱价格暴涨两倍，外资撤离导致苏比克-克拉克铁路等中资项目停摆，而美日承诺的替代投资迟迟未到位。

更现实的是，中菲贸易额占菲律宾GDP的五分之一，中国仍是菲律宾香蕉、椰子等农产品的最大买家。

马科斯转向的背后，是《中国—东盟自由贸易区3.0升级版》的实质性利益。 与早期版本主要削减关税不同，3.0版新增了数字经济、绿色经济、供应链互联互通等9大领域，特别设立了“中小微企业融入区域价值链”章节。

这对菲律宾中小微企业占主导的经济结构而言，直接关乎就业稳定。

2024年中国与东盟贸易额已突破9000亿美元，接近万亿美元规模。 菲律宾财政部内部评估显示，若因南海冲突导致自贸区升级受阻，菲律宾未来五年将损失270亿至320亿比索。

这种压力在10月26日的东盟峰会上具象化：当其他东盟国家代表热议人工智能赋能跨境电商时，菲律宾代表团默默将南海议题排到了议程后半段。

甚至菲律宾军方内部也开始出现不同声音。 一名退役海军上将私下透露：“当中国福建舰展示三弹射技术，而我们的旗舰还是美国淘汰的二手巡逻艇时，所谓的联合军演更像政治表演。 ”

尽管表面放软身段，马科斯并未放弃安全靠美日的策略。 2025年9月，菲律宾与美日澳在南海举行联合军演，并从印度购买高超音速导弹。

更耐人寻味的是，就在接任东盟主席国当天，日本首相高市早苗与马科斯原则达成《物资劳务相互提供协定》，允许日本自卫队使用菲律宾基地。

这种“经济靠中国、安全靠美国”的平衡术，在东盟内部遭遇阻力。

东盟秘书处流出的会议纪要显示，2025年5月中国-东盟经贸部长会议期间，菲律宾曾试图将南海仲裁案表述塞进联合声明，但遭到越南和印尼代表反对。

这种内部分歧让马科斯意识到，若执意炒作南海议题，可能重演2012年东盟外长会首次未能发表联合声明的尴尬局面。

中方对菲律宾的转变似乎早有预案。 在9月中国驻菲律宾大使黄溪连离任的会晤中，马科斯一改此前强硬姿态，表示“坚持一中原则，不让南海问题绑架中菲关系”。

这场会晤前一周，中国海警刚在铁线礁附近依法驱离菲律宾非法登礁人员，但同期商务部工作组仍在马尼拉磋商自贸区3.0版细节。

这种“水炮与橄榄枝并存”的策略，体现中国在南海问题上的“双轨思路”：争端由直接当事国谈判解决，同时与东盟共同维护稳定。

2024年以来，中国海警在仁爱礁、黄岩岛等海域的执法行动形成标准化流程：先是语音警告，随后跟进水炮警示，最后发布现场视频驳斥菲方不实信息。 这种“执法透明化”做法，有效抵消了菲律宾在国际舆论场的炒作空间。

经济合作层面，中国则抓住东盟各国的实际需求。 自贸区3.0版中，海关程序便利化条款直接降低了东盟农产品对华出口成本；数字经济章节则承诺向柬埔寨、老挝等欠发达国家提供5G基站建设技术支持。

马科斯的矛盾姿态，某种程度上映射了其国内政治困境。 2025年中期选举后，他撤换外长等强硬派官员，启用曾参与中菲谈判的资深外交官拉扎罗担任新外长。

马科斯试图用东盟主席国身份平衡两派，但数据暴露了局限性：2024年菲律宾军费预算增至41亿美元，但民调显示仅42%民众支持与域外国家联合军演。

所以当马科斯接过东盟主席国木槌时，台下其他成员国代表的掌声背后，是早已划定的红线：可以利用主席国身份推动谈判，但不能绑架东盟对抗中国。

马来西亚总理安瓦尔在移交仪式上的致辞意味深长：“有些船以为能同时往两个方向开，但海洋法则只会让它原地打转。 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