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理寺卿章衡有个秘密，一个连枕边人都未曾察觉的秘密。

每当夜深人静，他看着身侧熟睡的夫人沈清欢，总会想起她眼底那抹挥之不去的忧愁。

她心心念念的“张恒”，那个只存在于她记忆中的少年，却让他这位堂堂大理寺卿心生嫉妒，甚至有些可耻的觊觎。

他深知她的情深，更知那个“张恒”究竟是谁。

01

“夫君，您看这雨下得，倒是让我想起小时候在江南的旧事了。”沈清欢的声音轻柔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怀旧。她坐在窗边，手里端着一盏热茶，目光透过雨帘，望向府邸中被雨水冲刷得碧绿的庭院。

章衡从书案前抬起头，合上手中的卷宗，走到她身旁坐下。他接过她手中的茶盏，轻抿一口，茶香氤氲。“哦？夫人想起了什么旧事？”他的语气平稳，眼底却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深邃。

清欢笑了笑，眼波流转间，仿佛真的回到了那个烟雨蒙蒙的江南。“那时我年幼，性子顽皮，总爱往外跑。有一次，在雨中迷了路，幸得一位少年相助，才得以回家。他撑着一把油纸伞，将我护得严严实实，自己却淋湿了大半。那少年啊，姓张名恒，是个极有才华又善良的人。”

章衡的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茶盏的边缘，心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捏了一下。他知道，她说的“张恒”，就是他。可她并不知道。他看着她脸上那抹纯真而又带着些许遗憾的笑容，心中五味杂陈。嫉妒，是的，他嫉妒那个存在于她记忆深处的少年。更可悲的是，那个少年，就是他自己。他觊觎着她对那个“张恒”的思念，渴望着她能将那份纯粹的爱，毫无保留地倾注到现在的章衡身上。

他与清欢成婚三年，相敬如宾，举案齐眉。京城中人人都道大理寺卿夫人温婉贤淑，与章大人是天作之合。可只有章衡知道，在他们之间，始终隔着一层透明的薄纱。那层薄纱，便是他隐藏的身份，以及清欢心中那个不曾褪色的少年身影。

“张恒？”章衡故作不解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，语气中带着恰到好处的好奇。“夫人与这位张公子，想必交情不浅？”

清欢闻言，脸色微红，似是羞赧。“夫君说笑了，不过是年少时的一段萍水相逢罢了。他后来……后来就离开了，再无音讯。只是，他曾教我识字，陪我读诗，也算是我童年里难得的玩伴。”她的语气里，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怅然。

章衡的心头一阵刺痛。他知道那“离开”，是多么的无奈和痛苦。那时，家族突遭变故，他不得不隐姓埋名，远走他乡，改头换面，从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年张恒，变成了如今冷峻威严的大理寺卿章衡。他发誓要查明真相，为家族平反，也为了能够有朝一日，光明正大地回到她身边。可当他终于有能力回来，并以章衡的身份迎娶她时，他却犹豫了。他害怕，害怕她会因为他的欺瞒而怨恨他，更害怕她爱的只是那个记忆中的少年，而不是现在的他。

“夫人莫要感怀，少年往事，不过是浮光掠影。”章衡轻声安慰道，指尖却在桌下紧紧攥起。他知道这不是浮光掠影，这是她心中一道深深的印记，一道他亲手刻下，又亲手掩盖的印记。他多想告诉她，那个张恒从未走远，他就在她身边，以另一种身份守护着她。可他不能。至少，现在还不能。

清欢垂下眼帘，轻轻叹了口气。“是啊，都过去了。夫君日理万机，莫要为这些小事费心了。”她以为他只是随口一问，并未察觉到他眼底深处那份复杂的情绪。

章衡看着她，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。他将茶盏轻轻放下，起身走到窗边，背对着她。“夫人说得是。京中事务繁杂，今日大理寺又有一桩悬案待查，我得再去书房看看。”他找了个借口，想要逃离这令人窒息的对话。他怕自己会忍不住，会冲动地将所有秘密和盘托出。

清欢看着他离去的背影，眉宇间闪过一丝疑惑。夫君今日似乎有些心不在焉，是公务繁忙吗？她摇了摇头，将思绪拉回。或许是自己提起了旧事，扰了夫君的心绪吧。她又端起茶盏，轻轻啜饮，眼神再次投向窗外，雨声淅沥，仿佛在低语着那些遥远的往事。

章衡回到书房，并未立刻处理公务。他走到书架前，手指拂过那些泛黄的书卷，最终停在一本诗集上。那是他少年时与清欢共同研读过的诗集，里面夹着一片早已干枯的枫叶，是他亲手采撷，夹赠给她的。当年，他将这本诗集作为定情之物送给她，后来因变故匆匆离去，却不知这诗集如何又回到了他手中。或许是她家人整理旧物时，误将之送给了他，又或许是命运的安排。

他轻轻取出枫叶，指尖摩挲着叶片的纹路，脑海中浮现出清欢年少时的模样。那个雨夜，她娇小的身影在雨中无助地哭泣，他撑着伞，将她护在怀中。那份纯真，那份依赖，让他至今难忘。他曾以为，只要他足够强大，足够优秀，她便会自然而然地爱上现在的章衡。可他错了。她爱的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年张恒，是那个与她分享诗词歌赋，许下美好未来的少年。而现在的章衡，只是她的丈夫，一位受人敬重的大理寺卿。

他将枫叶重新夹回诗集，眼中闪过一丝决绝。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。他要让她知道，她所爱之人，从未离开。他要让她爱上现在的章衡，爱上这个为了她而隐忍，为了她而努力的男人。他要将她心中那份对“张恒”的爱，彻底转移到“章衡”身上。这份觊觎，让他痛苦，却也让他更加坚定。

02

沈清欢的记忆深处，江南水乡的画卷徐徐展开。那时的她，是沈府备受宠爱的小姐，天真烂漫，无忧无虑。而“张恒”的出现，更是为她的童年添上了最绚丽的一笔色彩。

那是一个春光明媚的日子，她偷偷溜出府，跑到城外的书院偷听先生讲学。她对那些之乎者也并不十分感兴趣，只是觉得书院里的氛围与府里不同，充满了活力。就在她趴在窗外听得昏昏欲睡时，一个清朗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：“小姑娘，这般偷听，可不如进去光明正大地学。”

她吓了一跳，猛地回头，只见一个身着青色长衫的少年站在她身后，面带笑意。他约莫比她大上四五岁，眉目清秀，眼神明亮，手中还拿着一卷书。沈清欢那时胆子大，也不怕生，嘟着嘴反驳道：“我才不要进去，那些老夫子讲得又慢又无趣！”

少年闻言，哈哈一笑，蹲下身子与她平视。“那你喜欢听什么？我给你讲个不无趣的。”

从那天起，沈清欢便与张恒结下了不解之缘。张恒是书院里最聪明的学生，家境虽然普通，却饱读诗书，才华横溢。他不像那些刻板的夫子，总能用生动有趣的方式给她讲解诗词典故，陪她在书院外的池塘边钓鱼，在后山采摘野花。他会给她念《诗经》里最美的篇章，会教她辨认各种花草的名字，还会用树叶吹奏出悠扬的曲子。

“清欢，你看这朵花，名叫牵牛花，它每天清晨都会努力向上爬，去迎接阳光。”张恒指着篱笆上盛开的蓝色小花，温柔地对她说。

沈清欢睁着大眼睛，好奇地看着。“张恒哥哥，它为什么要努力向上爬呢？”

“因为它想看到更广阔的世界，想离阳光更近一些啊。”张恒摸了摸她的头，眼神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。“我们人也一样，要不断学习，不断努力，才能看到更广阔的世界。”

那时的张恒，是她心中最亮的光。他不仅是她的玩伴，更是她的启蒙者。他教会她认识许多字，教会她读懂诗中的意境，更教会她勇敢和善良。他们常常在书院的凉亭里，一人一卷书，他念一句，她跟着念一句，笑声洒满了整个书院。

一次，沈清欢不小心将娘亲最喜欢的玉佩弄丢了。她急得团团转，哭得梨花带雨。张恒看她如此伤心，便洒满了整个书院。

一次，沈清欢不小心将娘亲最喜欢的玉佩弄丢了。她急得团团转，哭得梨花带雨。张恒看她如此伤心，便安慰她道：“别哭了，清欢。我陪你一起找，一定能找到的。”

他们找遍了书院内外，直到天色渐晚，玉佩却依然不见踪影。沈清欢心灰意冷，觉得回去一定会被娘亲责罚。张恒见状，便将自己贴身佩戴的一枚古朴的玉佩取下，递到她手中。“清欢，这枚玉佩是我祖传的，虽然不如你娘亲那块珍贵，但你先拿着，别哭了。等我将来有能力了，一定为你寻回更好的玉佩。”

那枚玉佩，被沈清欢视若珍宝，小心翼翼地收藏起来。它不仅是张恒的信物，更是他们之间那份纯真友谊的象征。

然而，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。在一个深秋的傍晚，张恒突然告诉她，他要离开了。

“清欢，我要去很远的地方，去求学，去实现我的抱负。”张恒的眼中带着不舍，却也充满了坚毅。

沈清欢听闻，瞬间红了眼眶。“张恒哥哥，你还会回来吗？”

张恒蹲下身，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。“会的，我一定会回来。等我学有所成，一定会回来娶你，让你成为世上最幸福的娘子。”他伸出小指，与她的小指勾在一起，许下了庄重的承诺。

沈清欢用力地点了点头，将他的话牢牢记在心里。她相信，张恒哥哥一定会回来。

可这一别，便是遥遥无期。张恒就像一阵风，彻底消失在了她的世界里。沈府后来搬到了京城，她也渐渐长大，出落得亭亭玉立。当年的约定，似乎随着时间的流逝，变得越来越模糊，却又在她的心底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。那枚玉佩，她也曾小心翼翼地保管，直到后来，在一次搬家时，不慎遗失。她为此伤心了许久，却也只能将那份遗憾深埋心底。

她嫁给了章衡，一位年轻有为的大理寺卿。章衡仪表堂堂，才华出众，对她也颇为体贴。她知道自己该满足，该好好过日子。可每当夜深人静，或是看到江南烟雨的画卷，她总会想起那个撑伞的少年，那个许下承诺的张恒哥哥。她偶尔会想，如果张恒还在，如果他真的回来娶她，那会是怎样一番光景？但她也知道，这不过是年少时的痴念罢了。

03

章衡的过去，并非沈清欢所见的那么简单。他本名张衡，出身江南一个书香门第，祖上曾出过几位清官，家风严谨。他自幼聪慧，饱读诗书，被寄予厚望。与沈清欢的相遇，是他人生中最纯真美好的时光。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，像一道阳光，照亮了他年少的心。

然而，命运弄人。在他与清欢分别后的那一年，张家突遭横祸。他的父亲被卷入一桩莫须有的贪腐案，全家被牵连。一夜之间，张家从名门望族沦为阶下囚。他亲眼目睹了家族的衰败，亲人被捕入狱，家产被抄。他侥幸在忠仆的帮助下逃脱，却不得不改名换姓，远走他乡。

他化名章衡，从最底层做起，凭借过人的才智和坚韧的毅力，一步步向上爬。他不再是那个温文尔雅的少年，而是变得冷峻、沉稳、不苟言笑。他知道，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，只有掌握权力，才能保护自己，才能为家族昭雪，才能有朝一日，回到清欢身边。

那段日子，他吃尽了苦头，也看尽了世态炎凉。他曾发誓，要让所有冤屈得到昭雪，让所有不公得到惩罚。他将所有的情感都压抑在心底，只为达到那个目标。当他终于位居大理寺卿，掌握刑狱大权时，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单纯的张恒了。他成为了京城中令人敬畏的章大人，手中的权力足以震慑宵小。

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，他得知沈府已搬至京城，而沈清欢，尚未婚配。他心中狂喜，以为多年的等待终于有了结果。然而，当他以章衡的身份出现在她面前时，他却犹豫了。他害怕。他害怕她会认出他，害怕她会质问他为何欺骗，更害怕她已经不再爱那个“张恒”。

他选择了隐瞒。他以章衡的身份向沈府提亲，得到了沈家人的应允。沈清欢对他礼貌而疏离，眼中没有丝毫旧识的痕迹。这让他既松了口气，又感到一阵锥心的痛。她真的把他忘了。或者说，她只记得那个少年张恒，而眼前的章衡，对她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。

他娶了她，让她成为了自己的夫人。他看着她每日在府里忙碌，看着她偶尔在窗边发呆，看着她眼中流露出的那抹淡淡的忧愁。他知道她在想谁，知道她在思念着谁。那份思念，让他感到嫉妒，感到痛苦。他明明就在她身边，却无法拥有她完整的爱。她的心，有一部分被那个记忆中的“张恒”占据着，而那个“张恒”，就是他自己。

“你为何不告诉她真相？”他的心魔常常在夜深人静时拷问他。

“我不能。”他总是这样回答自己。“我若告诉她，她会如何看待我？一个欺骗了她多年的丈夫，一个以假身份娶了她的男人。她会怨我，恨我，甚至会觉得我玷污了她对张恒的纯真感情。”

他害怕失去她，哪怕是以这种不完整的爱。他想让她爱上现在的章衡，爱上这个为了她而奋斗，为了她而隐忍的男人。他想用自己的真心和行动，一点一滴地融化她心中的冰霜，让她心甘情愿地将对“张恒”的爱，转移到“章衡”身上。这份深埋心底的秘密，让他夜不能寐，让他每日都在煎熬中度过。他觊觎着她心中的那份爱，想将它据为己有，却又不敢轻易触碰，生怕稍有不慎，便会玉石俱焚。

他知道自己这样做很卑劣，很自私。可他无法控制。他爱她，爱得太深，深到宁愿承受这份秘密的煎熬，也不愿冒失去她的风险。他希望有一天，她能自己发现，发现章衡就是张恒，发现她一直爱着的人，从未离开。

04

章府的生活，平静而有序。沈清欢每日打理府内事务，偶尔会去城郊的寺庙上香，或是与京城中的几位夫人小姐小聚。她总是那么温婉得体，将章府打理得井井有条，让章衡在外无后顾之忧。

然而，章衡总能从她不经意的举动中，捕捉到一丝对过往的留恋。比如，她会在清晨对着庭院里的牵牛花发呆，眼神中带着一丝恍惚；比如，她会在读到某句诗词时，轻轻地叹息；又比如，她会偶尔在整理旧物时，找到一些泛黄的画稿，上面画着江南的风景，以及一个模糊的少年背影。

章衡看在眼里，痛在心里。他明知道那画稿上的少年就是自己，却只能装作不知。他想方设法地想要融化她心中的那堵墙，想要让她看到现在的他。

一日，章衡处理完公务回到府中，恰逢清欢在书房整理书籍。他走进去，看到她手中拿着一本《诗经》，目光停留在某一页，久久不语。

“夫人喜欢《诗经》？”章衡走到她身旁，轻声问道。

清欢吓了一跳，连忙将书合上，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。“夫君回来了。妾身只是随意翻看。”

章衡笑了笑，伸手接过她手中的书，翻到她刚才看的那一页。那是一首《蒹葭》。“蒹葭苍苍，白露为霜。所谓伊人，在水一方。”他轻声念道，目光落在清欢的脸上。

清欢的脸颊微微泛红，眼神有些躲闪。这首诗，正是当年张恒哥哥最喜欢念给她听的。他曾说，她就像那在水一方的伊人，清丽脱俗，让他魂牵梦萦。

“这首诗，妾身年少时曾有一位朋友，也极爱吟诵。”清欢低声说道，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怀念。

章衡的心头一紧，面上却不动声色。“哦？这位朋友倒是与夫人志趣相投。不过，这首诗确实意境深远，引人遐思。”他顿了顿，又道：“记得当年，我也曾与一位故人，在江南的凉亭里，一同赏读此诗，那时正值秋日，露珠凝霜，景色与诗中描绘的颇为相似。”

清欢闻言，猛地抬起头，眼神中充满了惊疑。“夫君……您也曾在江南的凉亭里，与故人赏读此诗？”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颤抖。这细节，与她记忆中的场景何其相似！

章衡的心跳骤然加快。他知道，这是他冒险的试探，也是他试图打破隔阂的尝试。他看着清欢充满疑惑和探究的眼神，心中既紧张又期待。

“是啊，那时的景色，至今仍历历在目。”章衡故作平静地回答，语气中却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情。“那位故人，也是个极爱诗书之人，性子活泼，像个小麻雀，总爱问些天真的问题。”

清欢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。小麻雀……张恒哥哥也曾这样形容过她。她感到一股强烈的熟悉感扑面而来，仿佛有什么东西，即将从记忆的深处被唤醒。她直直地盯着章衡的眼睛，想要从他深邃的目光中，寻找到一丝线索。

章衡也回望着她，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。他想告诉她，他就是那个人，就是那个与她在江南凉亭里赏读《诗经》的少年。可话到嘴边，又被他生生咽了回去。他害怕她会因为他的欺瞒而愤怒，害怕她会拒绝接受这个真相。

“夫君……您……”清欢张了张嘴，却不知道该如何问出口。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得厉害，仿佛要跳出胸腔。眼前的章衡，与记忆中的张恒，似乎在某些瞬间重叠了。那种熟悉的眼神，那种淡然中透着温柔的语气，让她感到既陌生又亲切。

章衡见她面露困惑，却又没有直接点破，便知道时机未到。他轻轻地将书放回书架，伸手揉了揉清欢的头顶，动作自然而亲昵。“夫人莫要多想，旧事而已。天色不早了，早些歇息吧。”他巧妙地避开了清欢的追问，却也在她心中埋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。

清欢看着他离去的背影，心中的疑惑非但没有消除，反而更加强烈。她总觉得夫君今日有些反常，他口中的“故人”，那般熟悉的场景，让她感到心神不宁。难道，夫君也曾去过江南？难道，他认识张恒哥哥？可这又怎么可能呢？张恒哥哥早已杳无音讯，夫君又怎会知晓这些细节？

她回到自己的房间，夜不能寐。脑海中不断回放着章衡的话语，以及他眼中那抹复杂的情绪。她开始仔细回想章衡的言行举止，那些不经意的温柔，那些偶尔流露出的熟悉感。她发现，原来自己一直忽略了许多细节。章衡虽然外表冷峻，却总能在不经意间，做出一些与张恒哥哥相似的举动。比如，他也会在下雨天撑伞将她护得严严实实，自己却任由雨水打湿衣襟；比如，他也会在给她讲故事时，用手轻抚她的发顶。

这些细小的碎片，此刻在她的脑海中不断拼凑，让她感到一阵阵的眩晕。一个大胆的念头，在她心头悄然萌芽。

05

沈清欢的心中，那颗怀疑的种子生根发芽，让她坐立不安。她开始留意章衡的每一个细节，每一个表情，每一句话。她发现，他似乎总是能在不经意间，提及一些只有她和“张恒”才知道的往事。

这日，章衡在大理寺审理一桩陈年旧案，涉及到江南某个望族的衰落。他回到府中时，已是深夜。沈清欢尚未入睡，见他疲惫，便亲自为他准备了宵夜。

“夫君，今日的案子，可是让你烦心了？”清欢将一碗热腾腾的莲子羹递到他面前。

章衡接过，眼中闪过一丝暖意。“是啊，牵扯甚广，其中不少隐情，颇令人唏嘘。”他尝了一口莲子羹，清甜的味道让他感到一丝放松。

“妾身听闻，那案子与江南的张家有关，张家当年也是书香门第，可惜后来……”清欢说着，语气中带着一丝惋惜。她对张家有所耳闻，因为张恒哥哥也姓张，让她不自觉地多关注了几分。

章衡的动作微微一顿，抬眼看向清欢。他知道，她提起张家，定然会联想到那个“张恒”。这是他等待已久的时机。

“张家当年确实遭遇不幸。”章衡的声音低沉，带着一丝感怀。“他们的遭遇，妾身虽不甚清楚，但也知一二。”

“是啊，那张家公子，当年也是一位风华绝代的少年，可惜……”清欢叹了口气，眼中闪过一丝怜悯。

章衡放下碗，目光灼灼地看着她。“夫人可知道，那张家公子，当年曾与一位沈家小姐，在江南的荷花池畔，一同放过纸鸢？”

清欢闻言，手中的勺子“哐当”一声掉落在桌上，发出一声脆响。她猛地站起身，脸色苍白，指尖颤抖。“夫君……您……您怎么会知道？”

放纸鸢！那的确是她和张恒哥哥年少时的秘密。那时他们偷偷溜出府，在荷花池畔，他亲手为她扎了一只燕子风筝，他们在夕阳下，将风筝放飞，看着它越飞越高，承载着他们对未来的美好憧憬。这个细节，除了她和张恒，绝无第三人知晓！

章衡也站起身，走到她面前，目光复杂地看着她。他伸出手，轻轻握住她冰凉的手。“清欢，你可还记得，那只纸鸢上，写着什么字？”

清欢的脑海中一片混乱，却又清晰地浮现出那个画面。纸鸢的尾巴上，她和张恒哥哥用稚嫩的笔迹，写下了“岁岁平安，长乐未央”八个字。

“岁岁平安，长乐未央……”清欢喃喃自语，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。她抬起头，眼神中充满了震惊、疑惑和一丝不可置信的希望。她紧紧盯着章衡的脸，仿佛要将他看穿。

章衡看着她，眼中流露出深沉的爱意和一丝无法掩饰的痛苦。他知道，现在是时候了。他不能再让她活在对一个虚幻记忆的思念中，而他自己，也无法再忍受这份秘密的煎熬。他要让她知道，她所爱之人，一直都在她身边。

“清欢，你再仔细看看我。”章衡轻声说道，声音带着一丝颤抖。他缓缓伸出手，轻抚上她的脸颊，指尖的温度让她感到一阵战栗。

清欢的目光在他脸上流转，从他深邃的眉眼，到他坚毅的唇角。她仿佛看到了少年张恒的影子，与眼前的大理寺卿章衡，渐渐重叠。那些熟悉的神态，那些不经意的动作，那些只属于他们两人的秘密，此刻像潮水般涌来，将她彻底淹没。她感到一阵眩晕，呼吸变得困难。

她不敢相信，也不愿相信。如果这是真的，那么这些年，她所思所念的，竟然就是她的枕边人？而他，却一直隐藏着这个天大的秘密，看着她为另一个“他”而感怀。这其中的欺瞒，让她感到心痛，却也让她心中那份对“张恒”的爱，找到了归宿。

章衡看着沈清欢眼中的震惊与迷茫，心头百感交集。

他知道，这一刻的坦白，将彻底改变他们之间的一切。

他伸出另一只手，从怀中掏出一枚古朴的玉佩，轻轻放在她的掌心。

玉佩温润，带着他体温的余热，上面雕刻着一个熟悉的“张”字。

沈清欢一眼便认出，这正是当年张恒留给她的信物，她曾以为早已遗失。

她颤抖着握紧玉佩，泪水决堤而出，而章衡的目光中，充满了深沉的爱意与无法言说的痛苦。

他明知她心心念念的“张恒”就是自己，却又曾觊觎她那份纯粹的爱。

如今，秘密揭开，等待他们的，将是何种命运？

06

沈清欢紧握着那枚玉佩，冰凉的触感让她感到一阵眩晕。她抬起头，泪眼模糊地看着章衡，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：“这……这玉佩……你从何而来？”

章衡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与爱怜。他轻轻抚摸着她的发顶，声音沙哑而低沉：“清欢，这玉佩，本就是我的。当年，我亲手将它交到你手中，作为我们的信物。”

一句话，如惊雷般在沈清欢耳边炸响。她手中的玉佩几乎要握不住，整个人摇摇欲坠。她终于明白了所有。那些熟悉的眼神，那些不经意的举动，那些只有他们两人才知道的秘密，此刻全部串联起来，形成一个清晰而又令人难以置信的真相——她的夫君章衡，就是她年少时心心念念的张恒！

“你……你骗我！”沈清欢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委屈和愤怒涌上心头。她猛地甩开章衡的手，泪水如决堤般倾泻而下。“你为什么不告诉我？你为什么要欺骗我这么多年？！你看着我思念着‘张恒’，你看着我为他伤心，你却一言不发！你把我当什么？！”

她的声音带着哭腔，充满了控诉。这些年，她一直活在对一个过去身影的思念中，而那个身影，竟然就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，以另一个身份，占据着她的生活，却对她隐瞒了所有！这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背叛和痛苦。

章衡看着她崩溃的模样，心如刀绞。他知道她会有这样的反应，但他别无选择。他上前一步，想要将她拥入怀中，却被她狠狠推开。

“别碰我！”清欢大声喊道，眼中充满了受伤和愤怒。“你告诉我，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？！”

章衡停下脚步，苦涩地看着她，声音带着深深的疲惫：“清欢，我从未想过要欺骗你。只是当年的情况，太过复杂。张家蒙冤，我不得不改名换姓，远走他乡。我以为，只要我足够强大，有朝一日，就能光明正大地回到你身边，向你坦白一切。”

他顿了顿，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的回忆：“可当我以章衡的身份回到京城，得知你尚未婚配时，我心中既狂喜又害怕。我害怕你已经将我遗忘，害怕你只爱那个记忆中的少年张恒，而不是现在的我。我更害怕，以我当时的身份，无法给你带来真正的安稳。我不想让你因为我的过去，再次卷入危险之中。”

他走到书房的角落，从一个暗格中取出一封泛黄的信件，递到清欢面前。“这封信，是我父亲在狱中托人带给我的绝笔。信中提及，张家蒙冤，牵涉到朝中权贵，让我务必隐忍，待羽翼丰满再图报仇。他甚至叮嘱我，若有朝一日，能与笔。信中提及，张家蒙冤，牵涉到朝中权贵，让我务必隐忍，待羽翼丰满再图报仇。他甚至叮嘱我，若有朝一日，能与你重逢，也万不可轻易暴露身份，以免引火烧身，连累沈家。”

清欢颤抖着接过信件，打开一看，果真是父亲的笔迹。信中字字血泪，充满了对家族的担忧和对他的期盼。她看到父亲在信中，也提及了她，希望他能好好照顾她。

“我娶你，是因为我爱你，从未改变。”章衡的声音再次响起，带着深深的疲惫和哀求。“我看着你思念着‘张恒’，我的心比谁都痛。我嫉妒那个少年，嫉妒你将那份纯粹的爱给了他。可那个少年，就是我啊清欢！我觊觎的，是你心中那份未曾消散的爱，我希望你能将它，完完整整地给予现在的我。”

他的坦白，让清欢的心头狠狠一颤。她看着信件，又看看章衡，脑海中不断回放着他这些年对她的体贴与照顾。他虽然不苟言笑，却总能在细节处关心她；他虽然很少提及过往，却总能在她不经意间，流露出对过去的熟悉。

她想起他曾为她亲手泡茶，动作娴熟得如同当年为她煮药的张恒哥哥；她想起他曾在她生病时，彻夜守在床边，眼神中充满了担忧，就像当年她在雨中迷路，他将她护在怀中时那样。那些被她忽略的细节，此刻全部浮现，让她心中五味杂陈。

07

沈清欢跌坐在椅子上，信件和玉佩从手中滑落。她感到一阵天旋地转，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。她花了很长时间，才勉强平复下内心的剧烈波动。

“所以……这些年，你都是在演戏？”她抬起头，声音沙哑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痛苦。

章衡走到她面前，缓缓蹲下身，与她平视。他的眼中充满了血丝，胡茬也有些冒出来，显得疲惫不堪。“清欢，我从未演戏。我对你的爱，是真的。我之所以隐瞒身份，并非想要欺骗你，而是有太多不得已的苦衷。”

他伸出手，想要再次握住她的手，却又被她躲开。他苦笑一声，继续说道：“当年张家被陷害，一夜之间家破人亡。我侥幸逃脱，却不得不隐姓埋名，远走他乡。我发誓要为家族昭雪，查明真相。那时我势单力薄，身边危机四伏，如果让你知道我的真实身份，只会让你和我一起陷入危险。”

“那你后来位居大理寺卿，权势滔天，为何不告诉我？”清欢的声音带着一丝愤怒。她无法接受，他明明有能力告诉她，却选择了继续隐瞒。

章衡闭上眼睛，深吸一口气，再睁开时，眼中充满了痛苦。“我承认，我后来是有私心。我害怕。我怕你无法接受一个曾经欺骗过你的丈夫。我怕你爱的，只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年张恒，而不是现在这个背负血海深仇，双手沾满尘埃的章衡。我看着你思念着他，我的心很痛，但我又贪恋你对我现在的依赖，我希望你能重新爱上我，爱上这个为了你而改变，为了你而奋斗的男人。”

他将所有的脆弱和自私都摊开在她面前，不再掩饰。“我每日都在煎熬。我多想告诉你，我就是他。可我更怕，一旦真相揭开，你会离我而去。我宁愿以章衡的身份守护在你身边，承受这份痛苦，也不愿冒失去你的风险。”

清欢看着他眼中真挚的痛苦，心中那股愤怒渐渐被一种更深层次的悲伤所取代。她开始回想起张恒哥哥当年离开时的场景，他眼中那份坚毅与不舍。她也想起自己这些年，是如何在对他的思念中度过。原来，她所思念的人，从未走远，只是换了一种方式，回到了她身边。

“你说的，都是真的？”她声音颤抖着问道。

章衡用力地点了点头，眼中充满了恳切：“千真万确。我可以用我的性命担保。清欢，你还记得当年我们一起放飞的纸鸢吗？你还记得我曾教你用树叶吹奏曲子吗？你还记得我送你的那本《诗经》里夹着的枫叶吗？这些，除了我们，无人知晓。”

他每说一个细节，清欢的身体就颤抖得更厉害一分。那些尘封在记忆深处的画面，此刻如同潮水般涌现，清晰而真实。她想起他教她辨认花草，想起他给她讲故事时的温柔声音，想起他为她吹奏的树叶曲子。眼前章衡的脸，与记忆中张恒的脸，彻底重叠在一起。

“你……你这个骗子！”清欢猛地扑进章衡的怀里，放声大哭起来。她的拳头一下又一下地捶打着他的胸膛，带着委屈，带着愤怒，更带着一种失而复得的巨大喜悦。

章衡紧紧地抱住她，任由她的泪水打湿自己的衣襟。他知道，这是她发泄的方式，也是她接受真相的开始。他将头埋在她的发间，感受着她身体的颤抖，心中充满了愧疚与释然。

“对不起，清欢。对不起……”他一遍又一遍地在她耳边低语，声音中充满了悔恨和爱意。

他们的拥抱，是痛苦的，也是解脱的。多年的秘密，终于在这一刻被揭开，所有的伪装和隐忍，都化作了此刻的泪水。

08

沈清欢在章衡怀里哭了许久，直到哭得筋疲力尽，才渐渐止住。她抬起头，泪眼朦胧地看着他，眼神中依然带着一丝受伤，但更多的，却是复杂的情绪。

“你让我如何相信你？”她声音沙哑，带着浓浓的鼻音。“这些年，我以为我嫁给了一个不爱我的男人，我以为我的爱人早已不知所踪。我为你守着一个虚无的承诺，你却在旁边看着我痛苦！”

章衡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，眼中充满了自责。“清欢，我从未不爱你。我只是不敢告诉你。你所受的苦，我都知道，我比你更痛苦。我看着你为他伤心，我恨不得立刻将真相告诉你，可我不能。我怕我张家的旧案会再次牵连到你，我怕你无法承受这一切。”

他缓缓地讲述着当年的变故，张家如何被卷入党争，如何被构陷。他如何侥幸逃脱，如何在民间隐姓埋名，一步步从底层爬起，直到考取功名，进入大理寺。他讲到那些日子他所承受的屈辱和苦难，讲到他如何忍辱负重，只为有朝一日能够为家族昭雪。

“我所做的一切，都是为了能够保护你，给你一个安稳的家。”章衡的声音低沉而有力。“我深知张家当年的仇人势力庞大，即便是现在，我也不能掉以轻心。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苦衷，清欢。”

沈清欢听着他的讲述，心中的愤怒渐渐消散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心疼。她知道章衡的为人，他一向正直，绝不会无你能理解我的苦衷，清欢。”

沈清欢听着他的讲述，心中的愤怒渐渐消散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心疼。她知道章衡的为人，他一向正直，绝不会无故欺骗。她想起他在大理寺审案时的铁面无私，想起他对待下属时的严谨公正。这样一个人，如果不是被逼无奈，又怎会做出如此隐瞒之事？

她开始回想这些年与章衡相处的点点滴滴。虽然他从未明确表达过爱意，但在日常生活中，他总是默默地关心她，照顾她。他会在她不舒服的时候，亲自为她煎药；他会在她夜读时，悄悄为她添置暖炉；他会在她心情低落时，默默地陪在她身边。这些细小的温柔，如今想来，都充满了深情。

“那……那我们成亲后，你为何不告诉我？”沈清欢的声音再次响起，带着一丝颤抖。这是她心中最大的症结。

章衡苦涩地笑了笑。“我承认，那时我有私心。我怕你已经不爱我了。我怕你只爱那个记忆中的张恒，而不是现在的章衡。我希望你能重新爱上我，爱上现在的我。我笨拙地以为，只要我足够好，足够体贴，你便会自然而然地将那份爱，转移到我身上。”

他的坦诚，让沈清欢的心头狠狠一颤。原来，他一直在为她的爱而煎熬，而她却毫不知情。她看着他眼中那份深沉的爱意和痛苦，心中的最后一道防线彻底崩塌。

“你这个傻瓜！”沈清欢再次扑进他的怀里，这一次，她的泪水中不再有愤怒，只有心疼和释然。“你可知，我这些年，也一直在等你。我从未忘记你。”

章衡紧紧地抱住她，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。他感受着她身体的柔软和温暖，心中所有的痛苦和煎熬，在这一刻得到了彻底的释放。他知道，他终于找回了她，找回了他们之间那份失落已久的爱。

“清欢，我爱你。”章衡在她耳边低语，声音带着一丝哽咽。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直白地表达自己的爱意，也是他压抑了多年的真心。

沈清欢紧紧地回抱住他，泪水再次打湿了他的衣襟。“我也爱你，张恒……章衡。”她将两个名字连在一起，终于将她心中的爱人，与眼前的丈夫合二为一。

09

秘密揭开后的日子，对于章衡和沈清欢来说，是痛苦的，也是甜蜜的。沈清欢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一切，来重新认识她的丈夫。她曾为他的欺瞒而感到愤怒和受伤，但更多的，却是对他的心疼和理解。

章衡也变得更加坦诚。他不再隐藏自己的过去，而是将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了清欢。他带她去看了张家当年的旧宅，虽然早已荒废，但清欢依然能从残垣断壁中感受到当年的辉煌与悲凉。他讲述了自己如何一步步为家族昭雪，如何寻找证据，如何与朝中权贵周旋。清欢这才知道，原来章衡所背负的，远比她想象的要沉重得多。

在一个月光皎洁的夜晚，两人并肩坐在庭院中。清欢靠在章衡的肩头，轻声问道：“夫君，你当年送我的那枚玉佩，为何又会在你手中？”

章衡轻轻摩挲着她柔软的发丝，声音低沉而温柔：“你当年不慎遗失后，我曾派人四处寻找。后来，张家被查抄，所有家产都被充公。我派人暗中潜入，在被查封的沈府旧物中，意外寻回了它。我将它一直贴身佩戴，希望它能代替我，守护在你身边。”

清欢听闻，心中感动不已。原来，她以为的遗失，却是他默默的守护。她伸手握住他温暖的手掌，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，心中充满了甜蜜。

“这些年，你一定很辛苦吧？”清欢轻声问道。

章衡笑了笑，笑容中带着一丝苦涩：“苦是苦，但值得。只要能再见到你，能与你相守，所有的苦都算不得什么。”他转过头，深情地看着她。“清欢，你可曾怪我，怪我觊觎你对张恒的爱？”

清欢摇了摇头，眼中充满了柔情。“不怪。我现在才明白，你所觊觎的，不过是我完整的爱。你希望我爱的是现在的你，而不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影子。我理解你。你为我隐忍了那么久，承受了那么多的痛苦，我怎会怪你？”

她紧紧地抱住他，将头埋在他的怀里。“夫君，对不起。这些年，我一直活在过去的思念中，却忽略了身边真正爱我的人。我以后，再也不会了。”

章衡紧紧地回抱住她，感受着她身体的温暖和柔软。他知道，他们之间的隔阂，终于彻底消除了。他不再是那个在阴影中觊觎的丈夫，她也不再是那个活在回忆中的妻子。他们是彼此的唯一，是彼此的全部。

他们的关系，也因此变得更加亲密无间。清欢开始主动参与到章衡的公务中，为他分担一些力所能及的文书工作。她利用自己的才华和智慧，为章衡的审案提供了不少帮助。章衡也开始向她倾诉心中的烦恼和困惑，不再将所有的事情都独自承担。

“清欢，你可知，大理寺近日在查一桩旧案，牵涉到当年张家的仇人。”章衡在一个深夜，眉头紧锁地对清欢说道。

清欢闻言，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。她知道，这是章衡多年来的心结，也是他一直努力的方向。她紧紧握住他的手，眼神中充满了坚定：“夫君，无论遇到什么困难，妾身都会与你同心协力，共同面对。”

章衡看着她坚定的眼神，心中涌起一股暖流。他知道，他不再是一个人。他有清欢，有这个深爱着他的妻子，有这个与他共同经历风雨的伴侣。他们之间的爱，经过了时间的考验，经历了秘密的煎熬，变得更加坚不可摧。

10

章衡与沈清欢的坦诚相待，让他们的婚姻焕发出新的生机。沈清欢不再是那个只知打理内务的闺阁夫人，她开始更深入地了解章衡的抱负和使命。她利用自己的聪明才智，在章衡处理公务时给予建议，有时甚至能从女性特有的视角，发现一些章衡忽略的细节。

大理寺的旧案调查取得了突破性进展，章衡掌握了关键证据，直指当年陷害张家的幕后主使。那人正是朝中一位权势滔天的老臣，其家族盘根错节，势力庞大。章衡知道，这将是一场硬仗。

“夫君，此人势力庞大，您务必小心。”清欢忧心忡忡地对章衡说道。她现在已经完全理解章衡当年的隐忍，也明白他所面临的危险。

章衡紧紧握住她的手，眼中充满了坚定：“清欢，我等这一天很久了。为了张家，也为了那些无辜受牵连的人，我绝不会退缩。况且，我现在不再是一个人，我有你。”

在接下来的日子里，章衡与那老臣展开了激烈的较量。朝堂之上，暗流涌动，刀光剑影。沈清欢则在府内，为章衡打理好一切，让他无后顾之忧。她甚至暗中利用沈家的关系，为章衡打探消息，收集证据。她的沉着冷静和过人智慧，让章衡刮目相看。

一次，章衡在调查中遭遇瓶颈，线索中断。沈清欢无意间听到他与幕僚的谈话，突然想起当年张恒曾提及过，那老臣有一个特殊的癖好，喜欢收集某种稀有的古玩。沈清欢立刻将这个线索告诉章衡。章衡循着这个线索，最终找到了老臣藏匿罪证的地点，成功将其绳之以法。

当一切尘埃落定，张家的冤屈得以昭雪，那些曾经陷害章家的党羽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。章衡终于为家族洗清了冤屈，完成了他多年来的夙愿。

他回到府中，沈清欢早已在门口等候。她看着他疲惫却坚毅的脸庞，眼中充满了骄傲和心疼。

“夫君，你辛苦了。”清欢上前，轻轻拥抱住他。

章衡紧紧地回抱住她，感受着她身体的温暖和力量。他知道，这一路走来，如果没有清欢的陪伴和支持，他不可能走到今天。他不再是那个只活在自己秘密中的章衡，他是一个有血有肉，有爱有恨，为了家族和爱人而奋斗的男人。

“清欢，谢谢你。谢谢你相信我，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。”章衡的声音低沉而温柔，充满了感激。

沈清欢依偎在他的怀里，感受着他强健的心跳。“我们是夫妻，本就该同心同德。夫君，你再也不是那个孤身一人背负重担的张恒了，你有我。”

章衡笑了，笑容中充满了释然和幸福。他终于不再需要觊觎她对另一个“张恒”的爱，因为他就是那个“张恒”，而她，已经将所有的爱，都给了现在的他。

他们的婚姻，经历了秘密的考验，最终走向了更深层次的理解和信任。

章衡不再是那个在阴影中觊觎的丈夫，沈清欢也终于寻回了完整的爱人。

他们携手并肩，共同面对未来的风雨，深知彼此的心，再无阻隔。

声明：本篇故事为虚构内容，如有雷同纯属巧合，采用文学创作手法，融合历史传说与民间故事元素。故事中的人物对话、情节发展均为虚构创作，不代表真实历史事件。